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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这次感觉到幸福

那玻璃瓶中实际上仅仅只有一滴安神剂而已,但进入伍德喉咙的下一秒,他的全身都感到一阵轻松,随后伍德就感到自己快要沸腾的大脑平静了下来,杀戮的欲望平静,世界也显得和平而浅色调了。1

和神明关系不大紧密的施法者,以术士和法师为代表,前者能力传承更加可靠,而后者在制造和生产能力上比牧师和德鲁伊都要强一些,战斗力也不差,但是他们都有一个明显的弱点,那就是使用魔网的负担和反噬更大。

伍德此时已经猜到,自己这个贤者之剑,恐怕和法师术士有那么点类似,“嗜血”和“焰星”这样的能力,并不是花俏的样子货,绝对给力,但其代价也不仅是吃好的营养剂而已。

伍德明白自己不仅就职了战斗职业,还是战斗职业中都算是上等的施法者,不过他根本不会做安神剂和营养剂。1

没有这安神药剂,以后自己的日子不好过,甚至不能过啊。

他知道自己接下去的人生中肯定会经常使用这些能力,也就经常面临这样反噬,掌握了这样的技艺再要伍德去搬鱼是不可能的。

不过伍德暂时把这个烦恼抛到了一边,他迅速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看到这场小巷里的战斗,然后用提庇鲁斯的袍子擦了擦身上的血迹,他的皮甲上本来就有很多旧血痕,所以只要没有太多鲜血就问题不大,伍德的鞋子和裤子也很破,染上些污渍不要紧,没有流动的鲜血就没什么可疑的。

接着他开始收集战利品,脑子比刚才清醒的伍德一把扯下提庇鲁斯的腰带,然后搂到自己怀里,然后他又返身给帕容补了一刀,然后把老兵的腰带也同样扯下,然后急步走出巷子,连续转了几个弯后就恢复正常步速。1

只可惜这个环境下,帕容的铠甲和提庇鲁斯的大部分袍子都来不及带走了,还有他们的武器,伍德一边快步离开,一边心痛不已,好在紧紧攥在怀里的钱袋稍微抚平了他的痛苦。

除了一开始的一小段,他走的不快,一路上看到不少棚户区的居民或者走向码头去找卸货的工作,或者前往沙滩收集贝壳和螃蟹,社团的人也不少。

伍德不快不慢地回到了巴萨尼奥的棚子。

撩开帘子进入窝棚前,伍德先观察了一番,确保没有人跟踪自己,附近窝棚里也没有窥视后,他把巴萨尼奥窝里的几个帘子都给放下,检视起自己的战利品。

首先是钱袋,提庇鲁斯的钱袋是亚麻做的,里面装了十几个钱币。

一拉开袋子,伍德就看到一点黄色,有金币!

上次伍德在检视战利品时错过了金币,这次他绝不允许自己再犯这样的错,部分也是因为海盗身上的金币太肮脏了,而且当时伍德已经快忘记金币的颜色了,提庇鲁斯的金币则是干干净净的。

伍德连忙再次看了看窝棚,确保黄金的光线不会射出去后,他才小心地挑出了这两枚黄澄澄、喜洋洋的好东西,这金币一面是伍德看不懂的拉丁文,一面是长着翅膀的狮子,这是圣马可飞狮,威尼斯共和国的象征。3

这个共和国已经名存实亡,奥地利摄政虽然还保留着共和国的一套名号,但也不可能再铸造这种金币,不过这种名为杜卡特的优质金币暂时还是流通于地中海周边,在威尼斯共和国曾经领土上更是经常能见到,虽然仅仅比小拉大上一圈,一共只有三克半重,但这一枚就等于一个银塔勒以上。

这种小金币一开始铸造的时候几乎是完全等同于一个塔勒的银币的,但如今则要更有价值一些,具体的对比要问了货币兑换者才知道,西班牙人从新大陆开采的白银正缓慢地改变着金银比。

两枚小金币加上十二个小拉,还有帕容腰带里的五个小拉,就算一枚金币只算成一个塔勒,伍德也有了四个塔勒,九十三个小拉,考虑金价的走高,实际上超过了五个塔勒!

换算成伍德每天吃的夹肉面包等于五十个!妮塔做的那个草莓饼能换几个?伍德一时不能确定。

金属明明是冷的,可是伍德握着的时候,心里却是暖暖的,这钱足够他还卡尔比的利息了。

唯一可惜的是帕容怎么那么穷,不仅可惜还可恨!

然后是卷轴,看上去是羔羊皮做的,上面用一根很坚韧的黑绳子系着,伍德不大确定,不过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施法卷轴吧?

伍德不大了解这东西的行情,只知道肯定值不少钱,去冬玛拉的杂货铺应该能卖掉,可是这会不会暴露他杀了提庇鲁斯和帕容的事情?

伍德估计希腊社团应该要到晚上才有可能知道提庇鲁斯的死讯,虽然自己和提庇鲁斯的冲突很有限,对方潜伏在小镇也未必就是要为难自己,他还是得尽快离开这个区域降低一点自己的嫌疑。

想到这里伍德立刻跳了起来,他先把那张卷轴又加了条绳子紧紧地裹在自己身上,把钱币都装到也许是巴萨尼奥用来装食物或者什么东西的一个脏兮兮的小袋子里。

随后他走出棚子,先把帕容的腰带塞进了一个垃圾堆,然后绕了一个大圈到一个颇远的垃圾堆里,把提庇鲁斯的腰带、钱袋和玻璃小瓶都丢进了另一个垃圾堆。

这些东西都能卖钱,但伍德为了安全,只能忍痛丢掉。

然后他来到了甘地亚城门口,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城门口还是排着长长的队伍。

因为这是圣母升天节,所以入城的人很多。

圣母升天节对于城内的贫民来说是很不错的,惯例是贵族和富裕市民会自行派发一些食物,不过现在他们只能捐赠给罗马暗日教会,然后让教会来发放,所以成色有所下降,不过还是有免费的食物还有一天假期。

但这只是甘地亚城内居民的福利,过去威尼斯共和国全盛之时城外比较大的镇子和村落里也会有小教堂,现在这些教堂都无法维持,哪个镇子有教堂,就在巴巴利海盗那里被挂上了名,犹如被阿里巴巴四十大盗的密探在门口画了圈,成为海盗的优先目标。

所以如今克里特岛上的神甫们都集中在中西的几个城市中,东部如今是海盗、强盗和冒险家的乐园,只是周日的时候,几个比较坚固的小镇会有神甫来带着大家做弥撒。

过去四大节日入城是要收双倍入城税的,不过西班牙王国保护克里特后,皇帝去除了这个双倍税率,这真的是一个善政,因为四大节日实际上也是四季结账日,城外的佃户很多人都要在这天到城里缴纳租税,同时带着自己家的货物来出售,伍德看到很多人手上提着满满的鸡蛋,绑着的鸡鸭大鹅,还有人的推车上绑着看上去有两百斤的猪,除了吃的,也有些妇女带着自己织的亚麻布,或者采集的坚果或者菌类。1

入城的人头税也就罢了,商品税加倍对他们是很大的负担,所以完成了检查之后,时不时可以听到人们真心地赞美皇帝。

不过收税官和卫兵们就不是那么乐意了,各种商品的税率不同,农民们缴纳的钱币质量不一,实在是很累人的工作。

皇帝的善政加大了他们的工作强度,减少了绩效,虽然肯定没人敢公开吐槽皇帝,但动作是快不起来了,哪怕银袍韦内尔就在身后,他们也是慢慢吞吞的,这位城防官对这个情况也是无可奈何,他只是来确保收税官不能为难入城者,收取不合理税收的,效率什么的,也就是凑合了。

不过伍德入城的时候,他认出了这个昨天一起作战的年轻人,对他友好地点了点头,伍德连忙鞠躬回应。

入城之后,伍德没有随着人流一起去甘地亚教堂,而是先去了卡尔比的工作室,这位法师并不在城里,伍德就给了他的一个弟子两个银塔勒,这位弟子颇为漂亮,但伍德没有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小小的银饼上了,金币的兑价比较高可不能用来还利息。

伍德交出了两个银塔勒,当那两个半两多的圆饼离开手上的时候,伍德呼出了一声沉沉的气息。

“卡尔比大师去哪了啊?”伍德对提庇鲁斯和卡尔比的关系有所怀疑,想要试探一下。

“那我哪知道。”不过这位漂亮女弟子很没好气,伍德看上去不够俊俏啊。

伍德收好收条,然后赶往教堂,不过城里就比郊外和小镇繁华多了,今天又是节日,这里有好多诱惑。

“香煎比目鱼肉来一块吧,只要两个小拉。”

“要奶酪吗?两个小拉一块。”

“买点水果吧,新鲜的桔子,又便宜又好吃。”

“橄榄,糖渍的橄榄。”

“看看,刚刚入港的奥地利葡萄酒,五个小拉一壶。”

伍德身上还有两个杜卡特金币和九十三个小拉,小拉真不少,叮叮当当地敲打,发出的声音和小贩的喊叫声一起勾起了伍德心中的欲望,特别是橄榄,他很喜欢甜食。

伍德不是第一次来甘地亚,但这一次他突然感受到了幸福,一种过去他进入甘地亚城时罕有的情绪。1

只有身上有银塔勒和小拉,城市才会真正美好。2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拉,糖橄榄太贵了,一个小拉只能买很小的三个,他又想要买块奶酪,文图斯过去在他生日的时候总会给伍德带一块奶酪。

‘该死的海盗!’

父亲文图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正在给海盗划船,这让伍德一下子又有点意兴阑珊。

不过他随即又想到马尼船长的话,父亲回来前,他得照顾好妮塔,伍德这才发现马尼给的那条鱼不知道掉在了哪里了,应该是和提庇鲁斯和帕容的战斗中遗落了,虽然一条鱼肯定不会造成暴露,但想到这里他一阵心痛,那是一条很不错的大鱼呢。

心痛的伍德掏出2个小拉买了两块比目鱼,比目鱼是比较嫩的鱼肉,而且还稍微放上了一点点橄榄油,所以要2个小拉一块,虽然1个小拉就可以买一把酸梅或者两个桔子,但这是妮塔很喜欢的食物。

伍德拿着还在冒热气的鱼肉快步跑去了教堂。

走进教堂的时候,伍德听见本堂神甫和主教大人在对几个教堂护卫训话:“巴赞所长要不到中坚位阶,但是实力非常强的护卫,必须由城防管、大主教、大法官或者总司库管作保不到中坚,你们的情况我都比较了解,但还要最后确认一下”1

伍德驻足听了一会,觉得和自己应该是没什么关系,他才刚刚就职战斗职业,至多是2级,他还不是完全确定,这个条件明显是在招募4级战士中最强的。

他走进教堂,然后去后厨找妮塔,她一般在那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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